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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少勝多的經(jīng)典防御戰(zhàn):這場被《三國演義》忽略的“小透明”戰(zhàn)役幾乎重塑了三國格局
駱谷之役是三國時期一場關鍵的以少勝多的防御戰(zhàn),它不僅改變了曹魏和蜀漢的政治格局,還對后來的姜維北伐產(chǎn)生了深遠影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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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少勝多的經(jīng)典防御戰(zhàn):這場被《三國演義》忽略的“小透明”戰(zhàn)役幾乎重塑了三國格局

成長      2024-12-02     

原載于國家人文歷史微信公眾號(ID:gjrwls),未經(jīng)授權請勿轉(zhuǎn)載

三國鼎立之際,魏蜀吳之間戰(zhàn)事頻仍,但曹魏總體上對蜀漢呈現(xiàn)防守態(tài)勢。蜀漢前后對曹魏的北伐接近二十次之多,而曹魏主動發(fā)動對蜀漢的入侵僅有三次:第一次是魏太和四年(230)曹真伐蜀,此次戰(zhàn)事因連月霖雨、道路難行而被迫撤兵。曹真氣病交加,次年即英年早逝,司馬懿接替他執(zhí)掌雍涼軍權。因此,這一戰(zhàn)雖然并不激烈,卻成為司馬氏在曹魏權力進階的一次重要契機。最后一次,則是景元四年(263)的鐘會、鄧艾伐蜀之役,此戰(zhàn)則直接導致蜀漢的徹底滅亡。

相比之下,第二次曹魏對蜀漢的戰(zhàn)爭——駱谷之役顯得有些默默無聞??赡芤驗闆]有姜維參與的記載,文學名著《三國演義》里甚至直接將其忽略,只字不提。然而,如果將駱谷之役放在三國后期的歷史語境中去看,就能夠發(fā)現(xiàn),此役帶來的連鎖反應,不僅逆轉(zhuǎn)了曹魏朝堂上的政治天平,激化了曹爽、司馬懿兩黨的權力斗爭,還悄然改變了蜀漢內(nèi)部的政治格局,以至于對多年之后的姜維北伐都產(chǎn)生了深遠的影響。

陜西漢中洋縣“華陽古鎮(zhèn)”全景,這里自古以來便是“儻駱古道”上的要地。曹爽曾寄希望于通過儻駱道攻打蜀漢,但最終一敗涂地。

曹爽的“進”與蔣琬的“退”

駱谷之役的起因,還要從魏明帝托孤說起。

魏景初三年(239)正月,年僅36歲的魏明帝曹叡崩逝于洛陽嘉德殿。在臨終之前,輔政大臣人選幾次更易,最終形成曹爽、司馬懿二人輔政的格局。

曹爽是大司馬曹真之子,少年時就因宗室身份入值宮廷,與曹叡過從甚密。曹叡彌留之際,在臥榻之側(cè)加拜曹爽為大將軍,假節(jié)鉞,都督中外諸軍事,錄尚書事,讓他一躍而升至當年他父親的位置。以譙沛曹氏、夏侯氏執(zhí)掌軍戎大事,是曹魏集團自肇建以來的慣例。自從以夏侯惇、曹仁為首的第一代,以曹真、曹休為首的第二代譙沛宗室陸續(xù)謝世,這一重任就全部落在曹爽這位“三代”的肩上。

曹真與司馬懿議政場景還原

曹芳即位后,曹爽加侍中,改封武安侯,其食邑達到驚人的一萬二千戶。要知道,他的父親曹真生前食邑也不過二千九百戶。同時,曹爽還獲得一項被稱為“權臣標配”的特權——劍履上殿,入朝不趨,贊拜不名,其權勢可謂到達極點。

但是連曹爽自己都知道,他如今擁有的一切無不來自父親功業(yè)的蔭庇,他對內(nèi)無聲望,對外無戰(zhàn)功,尤其是與歷事四朝且剛剛立下平定遼東之功的司馬懿相比,他更是無法望及其項背。

于是,曹爽在秉政后就不遺余力地從司馬懿手上奪權。他的身邊聚攏了一批對司馬懿不滿的人,包括何晏、丁謐、鄧飏、桓范、李勝等。其中丁謐提議,將司馬懿升為太傅。這是一招明顯的明升暗降之法,太傅雖位在“三公”之上,但只是個榮譽職位。朝廷真正的政令運轉(zhuǎn)中樞尚書臺就全部掌握在曹爽手中。當時曹芳年幼無法親政,太后又無外戚之家,因此曹爽獨攬尚書奏事之權,等同于可以代天子下詔,以此操控朝政。

可是司馬懿在軍中扎根太深了,他雖當了太傅,仍“持節(jié)統(tǒng)兵都督諸軍事如故”。于是我們看到,正始年間的司馬懿依舊很忙:正始二年(241),司馬懿督軍南征,敗吳將朱然于樊城;正始四年(243),司馬懿率軍東下,退吳將諸葛恪于舒縣。眼見這個60多歲的老人仍舊精神矍鑠,戎馬倥傯,不肯放權,曹爽甚為憂慮。

來源/影視劇《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(lián)盟》

鄧飏、李勝看出了曹爽的心思,于是獻策說,要想“立威名于天下”,最直接的途徑就是率軍征伐,建立軍功,這樣也可以順勢接掌曹魏軍權,削弱司馬懿的力量。至于征伐的對象,無外乎吳蜀兩國。鄧飏、李勝為曹爽選擇了伐蜀,一是因為蜀國相對弱小,自諸葛亮去世后,蜀國由攻轉(zhuǎn)守,說明其國力已經(jīng)大不如前。二是因為蜀國的宰輔蔣琬和中軍都調(diào)離了漢中,漢中的防守勢必薄弱,此是出兵的好時機。

的確,就在正始四年,即蜀漢延熙六年(243),屯兵漢中六年的蜀漢大司馬蔣琬上疏稱病,南屯涪縣(今四川綿陽涪城區(qū))。稱病只是一個借口,其背后真正的原因是蔣琬“東下之議”的流產(chǎn)。蜀漢自丞相諸葛亮去世后,北伐曹魏的積極性日漸衰弱。遼東公孫淵叛魏也讓蜀漢看到時機,蔣琬率中軍北駐漢中,試圖重新接續(xù)諸葛亮的北伐大業(yè)。但曹魏在雍涼防守嚴密,讓蜀人看不到可乘之機。于是蔣琬提出“東下之議”,即在漢中打造舟師,順漢水而下,與東吳軍隊聯(lián)手攻打曹魏的襄陽、樊城,在東線打開局面。然而這一計劃在成都朝堂上遭到強烈的反對聲,反對者認為,順漢水東下,進軍易而退兵難。如果不能取勝,軍隊將面臨無法撤回的危險境地,此舉無異于重蹈夷陵之敗的覆轍。蔣琬的方案遭到否決,蜀主劉禪甚至派遣費祎、姜維、馬忠三名高級官員前往漢中宣傳詔令。蔣琬的威望遭受重挫,他只能從漢中黯然退出。

與此同時,曹魏負責應對蜀漢的雍涼都督區(qū)換上了新的主政者,即征西將軍夏侯玄。此人是譙沛宗室、征南將軍夏侯尚之子,同時也是曹爽的姑表兄弟,在曹魏歷史上相當有名。曹爽伐蜀勢必要得到雍涼都督區(qū)的支持,夏侯玄正可與他互為表里。

在曹爽與夏侯玄之間起到關鍵聯(lián)系的人物是李勝,李勝當時正在夏侯玄的將軍府擔任長史。他還有另一層身份——其父李休曾為張魯?shù)逆?zhèn)北將軍司馬,隨張魯降曹。因此,李勝對打回漢中去有著非常強烈的渴望,在鼓動曹爽伐蜀一事上也表現(xiàn)得十分積極。

正始五年(244)二月,在曹爽控制的尚書臺操作下,魏主曹芳詔令曹爽率眾伐蜀。曹爽西至長安,大發(fā)兵卒六七萬人,合夏侯玄雍涼之兵,已達步騎十余萬之眾。

司馬懿當時正在淮南主持屯田修渠,聽聞曹爽要伐蜀,連忙派人勸阻,但曹爽哪里會聽。為防止司馬懿繼續(xù)阻撓,曹爽還特意征調(diào)司馬懿次子司馬昭為征蜀將軍,隨夏侯玄從征。而曹真的昔日部下、前將軍郭淮也被調(diào)來督諸軍為先鋒,郭淮縱是有一百個不情愿,也不得不豁出老命來“陪太子讀書”。

“實兵諸圍”與“聽敵入平”

從長安出兵征蜀,自東向西有子午道、儻駱道、褒斜道、陳倉道四條路線可供選擇。當年曹真走的是子午道,結果遭遇大雨,無功而返。鑒于此,子午道首先被曹爽排除。陳倉道繞路太遠,而且其南端是易守難攻的陽平關,不適合建功心切的曹爽。

三國時期關中至漢中路線圖

事實上,比較合適的路線是褒斜道,這條路在秦嶺諸途中行程較短,漢代關中通往巴蜀的驛路就設在這里。諸葛亮第一次北伐的趙云、鄧芝偏師和第五次北伐的蜀軍主力都是走的這條道。

然而曹爽可能還是覺得褒斜道遠,選擇了更靠東的儻駱道。

儻駱道之名,來自南段的儻水河谷和北端的駱水河谷。從長安西行,到今周至縣西南駱峪鎮(zhèn)可入駱水河谷,越十八盤嶺,過駱谷關,經(jīng)厚畛子、老縣城(原佛坪縣城)、華陽鎮(zhèn),出儻水河谷至今陜西洋縣,即進入漢中盆地的東端。這條路看起來并不長,但是山路險峻,曲曲折折,通行條件比較差。顧祖禹《讀史方輿紀要》描述儻駱道“谷長四百二十里,其中路屈曲八十里,凡八十四盤”。秦嶺的險阻對漢、魏雙方都是公平的,蜀漢北伐困難重重,曹魏想要南征也必須面對行軍和后勤補給的巨大挑戰(zhàn)。

但這畢竟是一場兵力懸殊的戰(zhàn)爭。蜀漢的中軍已經(jīng)在一年前隨蔣琬調(diào)往涪縣,漢中所余兵力不滿3萬。蔣琬曾在奏表中信誓旦旦地表示,涪縣的陸路、水路交通都十分便利,如果漢中有敵情,涪縣大軍可以迅速往救。如今看來他顯然是過度自信了。涪縣迫近成都,與漢中相隔近千里,加上金牛道行旅艱難,蜀軍又久未征戰(zhàn),士卒懈怠。當漢中邊防真的告急之時,涪縣的中軍從動員到集結再到行軍,怎么可能會在短時間內(nèi)完成呢?

果然,在戰(zhàn)事初始階段,魏軍行軍異常順暢,蜀軍的情報機構也呈現(xiàn)出一定程度上的疏漏。當蜀軍探測到曹魏大軍來襲時,曹爽的先頭部隊已經(jīng)進入駱谷。壓力給到了蜀漢前監(jiān)軍、鎮(zhèn)北大將軍王平身上。

王平,字子均,巴西宕渠(今四川渠縣北)人,原姓何。他出身寒微,從小在軍旅里長大,“手不能書,其所識不過十字”。王平早年曾隨本郡賨人首領杜濩、樸胡降曹,在曹營擔任假校尉(代理校尉)。漢中之戰(zhàn),曹操棄地而走,王平順勢回歸蜀地,被劉備拜為牙門將、裨將軍。諸葛亮第一次北伐,提拔王平擔任馬謖的先鋒,與他同守戰(zhàn)略要地街亭。馬謖違令導致大敗,王平卻能在敗軍之際嚴守陣地,徐徐退兵。街亭之敗,馬謖及其部將均遭到不同程度的處罰,唯有王平得到諸葛亮的嘉獎,加拜參軍,統(tǒng)領精銳的“無當飛軍”,不久更是進位討寇將軍,封亭侯,晉升為蜀漢高級將領。

漢歸義賨邑侯金印,重慶奉節(jié)出土,現(xiàn)藏中國國家博物館。蜀漢大將王平早年曾隨賨人首領歸降曹操,被任為“假校尉”。漢中之戰(zhàn)里,曹操被劉備所敗,王平便于此時又投身漢營。

無當飛軍是諸葛亮平定南中后吸納當?shù)赜率拷M建的一支“特種部隊”?!度A陽國志·南中志》載諸葛亮“移南中勁卒青羌萬余家于蜀,為五部,所當無前,號為飛軍”。在建興九年(231),諸葛亮與司馬懿的鹵城之役中,王平以“無當監(jiān)”的身份統(tǒng)帥無當飛軍守衛(wèi)南圍,與諸葛亮中軍呈掎角之勢。司馬懿派張郃攻王平,王平憑借著自己高超的指揮能力和對地形、地勢的巧妙運用,將營壘防守得如鐵通一般,在張郃的猛攻下依然巋然不動。王平的堅守對魏軍形成有效的牽制,諸葛亮使魏延、高翔、吳班等果斷出擊,大破司馬懿。

13年過去了,當年作為一支偏軍將領的王平,如今已經(jīng)成為整個漢中防區(qū)的軍政長官、蜀漢北方門戶的“看門人”。面對倏然而至的曹魏大軍,擺在王平面前的只有兩種方案:

一是“實兵諸圍”。這是蜀漢首任漢中太守魏延所建立的防御策略,具體來說,就是將關口前置,把士兵分散安排在秦嶺通向漢中的各條河谷之中,設置軍事?lián)c,修建防御工事(圍戍)。魏軍在穿越谷道時,士氣與戰(zhàn)力會大為削弱,而此時蜀軍的諸圍戍駐軍就可以依靠地形優(yōu)勢,以逸待勞。

二是“聽敵入平”。即將魏軍放入漢中盆地,蜀軍則集中在漢、樂(皆在今陜西漢中)二城固守,等待涪縣來支援的主力部隊。

當王平在漢中召開軍事會議時,多數(shù)將領傾向于第二種方案:“聽當固守漢、樂二城,遇賊令入,比爾間,涪軍足得救關。”究其原因,還是因為漢中兵力太少,如果實施“實兵諸圍”的策略,就要將有限的兵力分散在各個圍戍屯駐,每個圍戍都可能面臨數(shù)倍于己的敵軍,誰也不愿意冒這個風險。

可是王平當即提出反對意見,他認為漢中與涪縣相隔千里,如此輕易就放棄關隘,那可能會帶來不可預知的禍患。左護軍、揚威將軍劉敏也支持王平,他說,城外居住著大量百姓,分布著眾多未收割的莊稼,如果放棄它們,任憑魏軍在漢中盆地馳騁,那局面就已經(jīng)無法挽回了。

王平和劉敏的見解是準確的,一旦曹魏大軍出儻谷進入漢中盆地,就會迅速占據(jù)郊野的人口和農(nóng)田,因糧于敵,補充長途跋涉所消耗的資源,蜀軍的士氣也將大挫,只能困守孤城,到那時,很可能中軍還未抵達,漢中就已淪陷。

王平提出了他的作戰(zhàn)規(guī)劃——依然沿襲魏延“實兵諸圍”的防御思路,但考慮到蜀軍兵力不足的特點,又根據(jù)具體情況進行了調(diào)整,即以儻駱道南口的興勢圍(今陜西洋縣北)作為防御重點。他派護軍劉敏、參軍杜棋先去興勢占據(jù)有利地形,建立防御工事,自己再率大軍為后繼。王平還做了一套應急預案,如果魏軍被堵在興勢,想要分兵從黃金圍突破,他就親自統(tǒng)領千人部隊前去迎擊。只要將魏軍堵在儻谷口,就能為涪縣中軍的救援爭取寶貴的時間。

成都武侯祠里的王平塑像。在王平的謀劃下,漢軍以逸待勞,重挫曹爽。

興勢,成為此役勝敗的關鍵。因而駱谷之戰(zhàn)也常被稱為興勢之戰(zhàn)。

改變魏蜀政治格局之戰(zhàn)

興勢山,今稱漢王山,在今陜西洋縣北20里。14年前曹真伐蜀,前鋒夏侯霸就已經(jīng)走出子午道、繞過黃金圍,抵達興勢附近的曲谷。如今,曹爽從儻駱道而來,而興勢山正要擋在儻駱道進入漢中盆地的出口處。曹爽能否比他的父親更有運氣呢?

雖然曹爽一路行軍并沒有遭遇惡劣的氣候,但儻駱道行進之艱難超出他的想象。據(jù)學者嚴耕望、李之勤、陳顯遠對儻駱道的考證,儻駱道所依托的駱水、芒水、湑水、儻水谷地彼此分隔,中間需要翻越數(shù)座山梁,其中海拔超過1500米的就有官嶺梁、西老君嶺、秦嶺梁、財神嶺、興隆嶺、大牛嶺等,人行尚且不易,何況還要用牛馬馱運大量糧草物資。為供應這支十余萬人大軍的日常消耗,曹爽不僅調(diào)動了關中的資源,還征發(fā)氐、羌等部族來為大軍運輸。但長途跋涉、山路多艱,許多牛、馬、騾、驢都累死在路上,漢夷民眾苦不堪言,儻駱道中充滿著他們的號泣之聲。魏軍將士的斗志和戰(zhàn)力,已經(jīng)在山谷之中被消耗殆盡。

魏軍歷盡艱難險阻,好不容易來到興勢山下,卻發(fā)現(xiàn)蜀將劉敏已經(jīng)搶先占據(jù)了這里。劉敏派人多張旗幟,前后長達百余里。魏軍本已疲憊,又被蜀軍堵在了谷口,內(nèi)部頓時亂成一鍋粥。參軍楊偉勸曹爽撤軍,否則就將吃敗仗。伐蜀之戰(zhàn)的鼓吹者鄧飏要與他爭辯,楊偉卻當面斥責:“飏,勝將敗國家事,可斬也。”

曹爽兵力雖多,卻分布在狹長的谷道之中,無法發(fā)揮優(yōu)勢。王平、劉敏依靠著興勢山的險要地形,成功實施疲敵之策。局面一旦僵持下來,戰(zhàn)場的主動權就轉(zhuǎn)到蜀軍這一方。五月,蜀漢大將軍費祎統(tǒng)率的中軍抵達戰(zhàn)場,蜀軍開始向魏軍發(fā)動反擊。蜀將王林夜襲司馬昭營地,被司馬昭擊退。次日,司馬昭去見夏侯玄,對他說,費祎已經(jīng)盡占險要地勢,魏軍進不能與他們決戰(zhàn),攻又攻不下來,不如撤軍,保留實力。楊偉、司馬昭先后提議撤軍,反映了魏軍上層也基本不看好這場戰(zhàn)事。與此同時,先鋒郭淮見戰(zhàn)事不利,竟然徑自率領所部士兵撤走了。

看到魏軍士氣衰竭,萌生退意,費祎派兵循兩側(cè)山路潛行至魏軍后方的三嶺。果然,曹爽、夏侯玄開始引軍回撤,漢軍突然發(fā)動襲擊。曹爽一番苦戰(zhàn),才率軍突出包圍,狼狽逃回。而當時征發(fā)運輸物資的隊伍,都被魏軍拋棄在后面,“死失略盡”。

費祎墓,位于四川廣元。得益于漢中之戰(zhàn)擊敗曹爽,費祎以軍功封候,迅速成為蜀漢政壇的核心人物,但他最終卻因為輕信魏國降人,遇刺身亡。

駱谷之役,以蜀軍全勝、魏軍大敗告終,這是一場借助有利地形以少勝多、積極防御的經(jīng)典戰(zhàn)例。這場敗仗不僅讓曹魏損失慘重,而且因為征調(diào)運輸之事,引得“羌、胡怨嘆”“關右悉虛耗”,原本依附曹魏的隴右少數(shù)民族對曹魏離心離德,并開始向蜀漢靠攏,這客觀上為姜維正在執(zhí)行的籠絡羌胡、“偏師西入”的方略提供了條件。后來,姜維主持蜀漢北伐大業(yè)后,多次率軍取道曹魏洮水以西的羌人聚集地,從羌人手中獲取軍糧補給,從而在曹魏隴右一帶縱橫馳騁、如入無人之境,乃至取得洮西之戰(zhàn)這樣的大捷,向上追溯,都是駱谷之役為曹魏埋下的苦果。

 

這一年,恰是諸葛亮去世的第十個年頭,這場戰(zhàn)爭成為后諸葛亮時代蜀漢與曹魏的第一場大戰(zhàn),也是第一場大勝。它至少說明,蜀漢并沒有因為失去諸葛亮而一蹶不振、走向衰落。底層出身的王平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,捍衛(wèi)了蜀漢的疆土,是蜀漢本土將領崛起的集中體現(xiàn)。不過,此役的最大獲益者是費祎。他原本在蜀漢長期從事的是內(nèi)政、外交等文職工作,此次因為蔣琬臥病,以大將軍的身份代其統(tǒng)領中軍,取得如此大捷。戰(zhàn)后,費祎晉升成鄉(xiāng)侯,在爵位上超過蔣琬,而中軍的指揮權也從此移到費祎手中。不久,蔣琬又將益州刺史讓給費祎。費祎文武兼領,蔣琬的大司馬已淪為虛職。可以說,蜀漢已經(jīng)正式進入費祎秉政時代。

對曹魏而言,經(jīng)此一敗,曹爽和夏侯玄在朝中聲望大跌,史書中稱“時人譏之”。這里的“時人”,很可能是司馬懿父子的黨羽,他們通過制造輿論,借機打擊曹爽的威信。此后,曹爽雖然依靠職位把控曹魏的行政權力,卻無力與司馬懿爭奪軍權,無法在軍界建立自己的聲望和地位,故而只能通過政治手段對司馬懿步步緊逼,雙方矛盾愈加升級,直至在5年后的高平陵政變中徹底激化。

駱谷之役,也讓曹魏吃足了秦嶺行軍的苦頭,不敢輕言對蜀漢用兵,以至于19年后,司馬昭試圖伐蜀建功以掩飾自己弒君之罪時,朝野上下竟是一片反對之聲,支持者唯有鐘會一人而已。

參考文獻:

①宋杰《三國兵爭要地與攻守戰(zhàn)略研究》

②嚴耕望《唐代交通圖考·駱谷驛道》

③李之勤《儻駱古道的發(fā)展特點、具體走向和沿途要地》

④陳顯遠《“儻駱道”初考》

⑤申雷《魏蜀興勢之戰(zhàn)新探》